法显399年前往印度朝圣,一去13年都经历了什么?
引言
如鸠摩罗什传记所示
在那个政治动荡的年代
印度和中国之间陆路贸易线上的交通往来颇为频繁
。
中国文献记载,最早在260年,已有人往印度朝圣。法显是朝圣者之一,他在中国和印度之间人烟稠密的绿洲之国求取戒律的梵文真经,关于此事的有详尽的记载传世。
法显于399年出发,13年间,沿着先前已有的线路旅行,行程所至之处包括佛祖在印度的传道之地、佛祖首次讲道之处以及佛祖涅槃之地。印度历来盛行口授传经,法显求成文佛经不得,最终还是在恒河边的巴连弗邑找到了经文。他在那里停留三年,花钱请人将佛教法师的讲经说法抄录成文。
法显只身乘船踏上归途。在斯里兰卡,他拜访了一尊高达6.6米(2英尺)饰有七宝的玉佛。法显在此处是流露出内心情感,坦陈思乡之情:忽于此玉像边见商人,以一白绢扇供养,不觉凄然泪下满目。
这把中国扇子早先长途旅行至斯里兰卡,僧人看到商人把它奉献给寺院,这也许是用以对航程的平安表示感谢,这样的交流在商路沿线反复出现。法显滞留斯里兰卡两年,其间他获得更多佛经。以后,他登上一艘载有200位乘客的商船。
法显乘坐的船在前往印度尼西亚的途中被
一
场惊涛骇浪吞没
。法显竭尽全力向观音菩萨求拜,观音在印度被绘为男身,而在汉传佛教中成为名为“观音”的女身神。菩萨是放弃自己觉悟的机会而拯救人类者。佛教徒赋予菩萨以神力,其中包括保佑海上船只的法力。
风暴过去了
船在爪哇或苏门答腊某地靠岸
法显在当地又滞留五个月
等待前往中国的船只
。
这最后的一段行程是最为艰难的
。
这艘驶往广州的船载有200人,船上储备可供航行50日之用。在海上航行一个月后,船遭遇风暴,法显再次向观音菩萨祈祷。
次日早晨,他的旅伴、印度高等种姓的婆罗门互相议论道:坐载此沙门,使我不利遭此大苦。当下比丘置海岛边,不可为一人令我等危险。这时有位商人威胁婆罗门说,如果他们伤害僧人,商人就会向信奉佛教的中国地方官告发。法显用了一个出自梵文的借词“檀越”,(“施主”或“捐赠人”)来称这位为他讨公道的人,那些婆罗门们因此让法显得以太太平平地继续航行。
正如商人群体资助寺院一样
单个的商人为法显提供了路费
。
船航行了70天,陆地仍不见踪影,船于是转变航向。水手们开始以咸水煮饭,他们将剩余的一点淡水分给乘客。船又航行了12天才靠岸,他们派无疑是船上唯一说汉语的人法显上岸,以弄清楚自己身处何方。
法显返回后汇报称,他们已经在山东半岛南面的港口青岛登陆了,这已经偏离了航线1600公里(1000英里)。这就不奇怪为什么航程会如此之久了。
丝绸之路
自从德国地理学家费迪南冯李希霍芬,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王牌飞行员、红男爵的先辈在19世纪70年代以“丝绸之路”命名中国和罗马之间的古代商路之后,这个浪漫的名称点燃了人们的想象。早在罗马帝国时期,作家普林尼激烈抨击其热衷于享乐的同时代人的豪奢生活方式,他称大量中国丝绸进入罗马。
历史上似乎并没有单个的旅行者从罗马一路旅行至中国,然而一些中国丝绸料有可能经过商人的辗转倒卖,而经历这样的旅行。近来,出现在乌兹别克斯坦的丝绸是一项非同寻常的发现,有可能将中国丝绸出口的最早年代上推至公元前1200年。(中国人在剥革抽丝时去掉了生丝表面的凝胶状蛋白质,而其他地方的人养殖的是另一种蚕,他们的工艺和中国人不同,考古学家可以据此甄别赝品与正宗的中国丝绸。)
在中国西北的新疆曾发现有高加索人种的遗体,这表明由欧亚大陆通向中国的道路早在公元前1200年已被沟通。诸如环绕沙漠的河谷、绿洲、山口之类地貌的存在,使陆路交通成为可能,这使人们推测从中国到欧洲的道路早在公元前2000年已被打通。在古代,远道而至欧洲的中国纺织品是个别情形而非普通现象。
在公元前2世纪,当张骞为汉武帝西行时,中国人还主宰着世界丝绸贸易,这仅是因为他们掌握养蚕之法。民间传说一位中国新娘出嫁一位中亚国王时,初次将蚕茧藏于头发之中,私带出境,这令中国失去其垄断地位。到四、五世纪时,波斯、印度以及拜占庭都和中国一样出产丝绸。
拜占庭的皇帝们采取措施发展其丝织业
且成功地将丝绸出口至欧洲
。
对1000片发现于欧洲教堂中的丝绸的分析显示,其中仅有一片可确认是中国丝绸,这表明欧洲许多所谓的中国丝绸实际上是产于拜占庭。中国人即使在失去垄断之后,仍在丝绸竞争中保持着优势,这是因为他们以高超技艺生产织法繁复、质地密实的丝绸。
中国人开始以印度市场为目标,生产有专门图案的丝绸出口
。
虽然在印度炎热的气候中,没有任何中国古丝绸得以保存,然而佛教香客日记显示丝绸曾在印度被广泛使用。法显在巴连弗邑的节日中见过“缯幡盖”,而其后继者们在旅行中携带数以百计的绢匹,以充货币之用,这与当时中国本土的做法是一样的。
佛教信徒们还在佛塔上悬挂丝绸,以此来礼佛。义净是一位在7世纪后期前往印度的僧人,他有“药直衣,若遇病时,卖以充药”之说。他还记录了用以做滤器的丝绸,以两层细绢做成,可以将小虫滤出水外,以免杀死小虫。义净的事例中,仍然可见这类情形的矛盾性。
结语
义净意识到一旦丝被抽出,蚕即会死去。如果人们剖开蚕茧,小蛾就能活下来,但破损了的蚕茧只能被用来做低等丝绸。义净颇有创见地解释道:只要僧人不是知识人杀小蛾子,便可以无所顾虑地使用他人捐赠的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