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根嫩草1一40淑媛全文- 楼上楼下1V 1H
“令爱的竹子色彩鲜明却不张扬,细枝末节都被雕琢的惟妙惟肖,真不愧是国画大师的女儿!”
有个看起来六七岁的老人上台点评,对沈雯竖起了大拇指,不住点头。
“谢谢赵伯伯,我会再努力的。”沈雯谦逊的朝老人颔了颔首。
老人满意的捋了捋络腮胡。
“沈老弟教出来的女儿确实是人中龙凤,教养和能力都不错,可惜了没吃沈老弟你这碗饭,否则日后定当青出于蓝。”
沈崇海愉悦的笑了几声。
“我正有这个打算,今天除了在座的各位,还请了师父前来参加,如果有机缘,倒是希望小雯能入我师门。”
沈崇海的话落下,现场一片吃惊低呼。
连带着赵老都现出讶异的神色来。
“沈老弟说的师父,可是那唯一一位列入国家宝藏的国画宗师月关老前辈?”
沈崇海微微昂首,眸中划过一丝骄傲之色。
“正是。”
沈崇海之所以厉害,虽少不了天分,但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师承国画宗师月关,也是唯一一位被列入国家宝藏的国画宗师,传闻中他师承国画先祖,现在隐姓埋名早已不露面。
“若是令爱真能入月关老前辈的眼,日后令爱定然了不得啊。”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仿佛沈雯被月关老前辈收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听说沈家还有个小女儿,今日怎么没露面?”
不知道谁道了一声,便有人玩笑道。
“我要有像沈雯这般优秀的姐姐,我也不好意思露面,多伤自尊啊。”
“到底是不像沈雯姐自小接触的都是高雅的东西,她就算是在场,恐怕也不敢露面出丑吧。”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阮新月是江谣带过来的,以前家里很穷,多亏了江谣改嫁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有背景的人向来都只能被打压的料。
江谣的脸色有些难看,而沈崇海听着他们指桑骂槐的话,却是并没有要解围的意思,且脸色也跟着慢慢的转为嫌弃,缓缓开口道:
“她确实是各方面都不如小雯,毕竟她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上天注定了有的人生来就在别人的终点,被一个赌徒养大的孩子,和被千娇万宠大的孩子又如何一样?”
阮新月:躺枪??
她站在人群后,听着众人毫无下限的贬低她,原本她并没有打算跟这些乱吠的狗计较,但当沈崇海出声的时候,她面上的戏谑渐渐淡下,眸中蓄积起一层阴霾。
“就拿这幅画来说,她恐怕连怎么拿笔都不知道。”
沈崇海毫不掩饰自己对这继女的讽刺。
“一副垃圾画,把你们父女俩牛逼坏了。”
一道带着讥讽笑意的清脆女音响起,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一位和江谣穿着同样礼服的妙曼女子缓缓走上前来。
沈雯为了塑造今天的画家人设,打扮偏端庄淑女。
而阮新月绝美中透出一丝凌厉,光是气场上,就胜出了沈雯一大截,外貌自然而然的压了她一头。
在江谣的低声警告中,她缓缓走到了台上,来到沈雯的画前。
“沈新月,你懂不懂什么是规矩?下去!”
沈崇海不悦的皱起眉头。
“再纠正一次,我叫阮新月。”
阮新月的目光扫过画,笑道:“我道是什么不得了的画,看来在座的各位都是瞎子啊。”
“你说什么?!”
“绿的都糊了是色彩鲜明,鲜明的跟电脑打印的儿童画册似的还不张扬?您老怕不是青光眼也是白内障。”
沈崇海还没说完,就被阮新月毫不客气的打断,赵老躺枪。
“这叶子是复制黏贴吗?求求你们做个人吧,就这水平真拿出去见人,岂不是说国画大师水准堪忧,教的女儿画的跟坨屎一样,不是砸人国画大师招牌
阮新月一番数落,把沈雯说的一无是处。
“呵,你懂什么叫国画吗?不要拿自己的无知在这里不懂装懂,实力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
沈崇海冷笑道。
江谣也因为阮新月的举动有些下不来台,她沉着脸走上去拉阮新月,抓着阮新月的手力道极大,指甲甚至掐进了她的肉里,并不在意会不会弄疼阮新月。
“不要胡闹!跟我走!”
然而江谣却根本拽不到阮新月分毫,一抬眸,对上她清冷的眸子。
阮新月没有应江谣,她抬起另一只手把江谣的手拿开,手掌下的雪白细嫩的胳膊,已经通红一片,还有几道鲜红的指甲印。
她缓缓开口:“既然这样,那我就现场画一幅吧,就当是送给继姐的礼物好了。”
沈崇海并不把阮新月放在眼里,事情闹到现在这个样子,由阮新月开始,也必将由她结束。
“好,既然你执意要自取其辱,那我就满足你!”
佣人拿上来笔墨纸砚,将阮新月空了出来,所有人都紧盯着她,一面是觉得她画不出来,一面又有些好奇待会儿她会画出来什么妖魔鬼怪。
阮新月从拿笔到落笔,动作看着优雅缓慢,但落笔的速度却很快。
不到五分钟,阮新月就落了笔。
沈崇海和沈雯,在触及纸上的画后,脸都绿了,没有立即差人把画拿起来展示。
宋纯从人群中屁颠颠的冲上来,看到阮新月刚才画的画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并十分夸张的哇了一声。
“我去,小月月你是神仙吗?这剑绝了!”
她说着直接把自己当成了人肉展示板,把画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
瞬时间那些看热闹的人便没有了声音。
上好的宣纸上画了一把古剑,看似图案杂乱,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其中的规律,一眼看去,有种方方出土的古老陈旧感。
这幅画难便难在这里,妙也在这里。
比起沈雯那刻板单一的竹子,阮新月的这把古剑,就算是不懂画的人都能瞧出来落差,更不要说身为国画大师的沈崇海了。
他此时脸色比一旁花坛里的花还要精彩,而江谣则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由阮新月的手画出来的画。
“我怎么瞧着这画不太对劲,这是不是在暗喻什么。。”
有人忍不住低声道。
阮新月并没有表现出得意或是骄傲,她神色如常,一面擦着手上残余的墨汁一面笑道:“这幅‘剑’就送给今日寿星当做生日礼物吧,平日里没事时候多临摹几遍,熟能生巧,姐姐的‘剑’有一日也定当能出彩。”
“噗嗤。”
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其他人也都有些忍俊不禁。
阮新月分明就是用这幅画,来讽刺沈雯贱。
沈雯的脸色早已经僵持不下,阴沉沉的立在那里如同一个笑话。
就在这时,一道穿着中式长衫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抱歉,因家中有事耽搁来迟了,还请沈师兄见谅。”
来人年约四十,带着一副金框眼镜,朝沈崇海做了一揖。
沈崇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快,朝来人回了一礼。
“请问你是?”
“我是代师父月关老先生前来,月关老先生近来身体不适无法出行,便差我为令爱送来生辰礼物。”
来人说着将手中的一个木质锦盒送上,沈崇海一听是自己的师兄弟,客气的将礼物收下。
“原来是同门,有失远迎,就是可惜师父老人家今天没能亲自到场。”
“师父是念着沈师兄您的,只是可惜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这才特意让我前来送礼。”
沈崇海话语间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翠绿的玉石山形笔架,看上去具有很大的收藏价值。
沈崇海喜笑开颜,方才的不快心情一扫而空,却也经过方才阮新月的对比打击,也不提鉴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