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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顶流网红到道姑,她凭什么火了1000年?

2022-02-07 来源: 搜狐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文 | 米粒妈

记得米粒妈第一次去成都时,就被那里望江楼的一副对联吸引了:

古井冷斜阳,问几枇杷树,何处是校书门巷?大江横曲槛,占一楼烟雨,要平分工部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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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知的米粒妈当时在想,谁口气这么大,敢跟语文书一哥杜甫平分秋色?

后来,米粒妈才知道这副对联写的不是别人,正是唐代“四大才女”之一,薛涛。

可能很多人对薛涛并不耳熟,但光是能和杜甫齐名这一点,就可以想见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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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薛涛的一生正如她的名字,有过惊涛骇浪,也有过漂泊无依。

本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却阴差阳错沦为底层乐伎;

本是性情狂逸、满腹诗书,却被渣男伤得肝肠寸断;

本是一身红妆,却洗去脂粉,穿上道袍,终生未嫁。

随便把她哪段故事拿出来讲,都是一出凄美到不真实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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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生于长安一户官宦人家,父亲薛郧官职虽不太高,却也能给小女儿安稳快乐的生活,薛涛也不负众望,从小就是个牛娃。

那年父女俩在梧桐树下乘凉,薛郧有感而发作了两句诗: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

还在上小学的薛涛眼珠一转,接道: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薛郧欣喜于女儿才思敏捷,可又隐隐担忧:

这两句虽好,却没有闺中女子的沉稳内敛,倒多了几分疏狂的江湖气,难道……罢了,不想也罢。

他没想到,女儿随口念的两句诗,真的一语成谶了。

几年后,薛爸因得罪了权贵被贬谪到四川,一家人颠沛流离,薛爸不幸染上瘴疠,命丧黄泉。

父亲早逝,母亲孀居,年仅16岁的薛涛不得不沦落乐籍,卖艺为生。

入乐籍可不是搞艺术,而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制度。

这是将罪民、战俘的妻女后代登记在册,世世代代只能做最低贱的工作,不能与平民通婚,不能参加科考,相当于堵死了所有翻身的路子,改朝换代也不能改变。

对于一个十几岁娇小姐来说,无疑是从黄金屋掉进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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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薛涛只能接受命运的玩笑,从闺阁到声色犬马的名利场,她被迫成了迎来送往的百灵鸟,陪酒弹唱,笑脸迎人。

但同时她清醒地知道,以色侍人不会长久,也不甘心白白消耗青春,落得个“老大嫁做商人妇”的下场。

她没有在顾影自怜中哀叹太久,也没有仗着貌美自我放逐,而是不断打磨业务能力,努力成长为“通音律,善辩慧,工诗赋”的六边形战士,点亮了所有技能点,成了当时名动京城的才女,那可真是“武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的生活。

但是,薛涛在众人皆醉时仍然极力保持清醒,等待那个真正赏识自己的人出现,救她于水深火热中。

很快,她等来了韦皋,第一个改写她命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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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皋是当时的剑南节度使,是高官也是诗人。

他早就听闻,薛涛不但姿容绝艳还才华横溢,于是借宴会将她召来,来了个随堂测验,即兴写诗。

薛涛也没在怕的,她沉吟片刻,微微一笑,提笔写下了《谒巫山后》:

乱猿啼处访高唐,路入烟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犹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

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

不说别的,单说这字里行间的气魄,哪里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写出来的?

这下,韦皋彻底被震慑了,他毫不掩饰对薛涛的喜爱,不但把她捧成了蜀中第一颜值+知识博主,还带她出入高端场所,与各色名流政客把酒言欢。

而且,韦皋发现薛涛处理政务也是一把好手,于是大胆上书,奏请授予薛涛秘书省校书郎的职位。

校书郎虽然不算多大的官儿,但是门槛却很高,必须是进士出身,当时也只有王昌龄、李商隐、杜牧、王昌龄这些千年一遇的大才子才有资格胜任。

可薛涛呢,只是一个风尘女子罢了,竟然被举荐为大唐第一个女校书,简直是空前绝后。

这说明薛涛确实才华出众,也说明了韦皋对她的赏识和怜爱,有多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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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性往往就是这样复杂,爱得有多强烈,恨就有多么残酷。

那几年薛涛春风得意,慕名拜访的络绎不绝,送礼办事的也大有人在,偏偏她性子不羁,你敢送我就敢收。

虽然薛涛并不贪财,主动上交了所有财物,可难免惹人猜忌,很快她就落下“受贿”的口实,韦皋自然是颜面扫地,一气之下,将薛涛发配松州充作营伎。

一瞬间,薛涛从春风得意的“大唐第一女校书”,跌落到了最苦寒、最底层的边疆,熬着毫无尊严的苦日子。

韦皋这一记响亮的耳光,让薛涛清醒过来:

别低估人心险恶,宦海浮沉,张扬恣意会死得很惨,低调才是王道;

别高估自己的地位,今天能捧你上天,明天也能把你踩在脚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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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低谷的薛涛没有允许自己悲伤太久,她给韦皋写了《罚赴边上韦相公二首》《罚赴边有怀上韦相公二首》四首诗检讨认错,可是韦皋并没有回应。

薛涛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放低身段,给韦皋寄去了颇有争议的《十离诗》。

为什么有争议呢?因为这十首诗,确实卑微到有点儿舔狗了。

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舔狗,不信,米粒妈随意放一首出来给你们看看:

驯扰朱门四五年,毛香足净主人怜;无端咬着亲情客,不得红丝毯上眠。

这首题为《犬离主》,谁能想到,恃才傲物的薛涛,竟然甘愿将自己比作韦皋抛弃的小狗,还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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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批评说这不是文人该有的傲骨,但米粒妈倒觉得,忍辱负重、能屈能伸未必不是一种智慧。

韩信受胯下之辱、勾践卧薪尝胆照样是大英雄,薛涛作为一个出身贱籍的女子,为了生存写几首示弱告饶的诗又如何?

不得不说,吃软不吃硬是人类的天性,韦皋到底于心不忍,很快就将薛涛接了回去,还允许她脱离乐籍,恢复自由。

当然,回来的不再是薛涛了,而是“钮祜禄·薛涛”。

如果,她曾经还对金主韦皋抱有幻想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看得无比透彻了。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小猫小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罢了。

所以,薛涛再也不为韦皋作赞诗、唱颂歌了,甚至他去世,薛涛都没有留下一点悼亡之词。

或许,她就是想用一生的沉默,消化那段冷遇和羞辱,咬紧牙关,倔强得让人心疼。

离开了韦皋后,薛涛开始专心搞事业、谋发展,与十几任镇南节度使交往甚好,政客文人排着队找她切磋诗文、谈论政治,成了实打实的蜀中一姐。

难怪明代文学家钟惺说:薛涛哪是一般的女人?“固一代之雄也。”

不仅如此薛涛还自创了“薛涛笺”,就是用木芙蓉皮和芙蓉花汁制成桃红色的题诗小笺,在当时可是大唐销量TOP1的网红文创周边,响当当的流量IP。

但薛涛不会想到,她在42岁时,还能迎来一段如薛涛笺一样鲜红热烈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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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和元稹的这一段,相信很多米粉都略有耳闻。

元稹不用多介绍,有才是真有才,就是在人才辈出的唐代他也数得上号;

渣也是真的渣,为了娶官二代不惜抛弃初恋不说,甚至他勾搭薛涛的时候,官二代老婆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临死都没能见一面。

可是,薛涛就是对这个比她小了11岁的男人动了心,哪怕顶着“老牛吃嫩草”的流言,哪怕元稹海王名声在外,也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也难怪,薛涛从小就在吃苦,但凡尝到一丝甜,都能无比满足。

元稹帅气有才又会写情诗,他的出现,把薛涛缺失的少女时代全都弥补回来了。在元稹怀里,她终于敢放肆撒娇,第一次尝到了天真的滋味,她在薛涛笺上写下:

“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忆将雏日,同心莲叶间。”

那时的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元稹过一辈子的。可是谁知,写出“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元稹,却活成了最薄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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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热恋不过三四个月,元稹就远赴京都上任,只留下薛涛一人朝思暮想:

"闺阁不知戎马事,月高还上望夫楼。"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

可以看出,薛涛绝不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而是真的把元稹当丈夫盼望着,牵挂着的。

可是她终究没有等来元稹。

她哪里知道,元稹早就在万花丛中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攀上了涪州刺史家的小姐,一边纳了好友表妹为妾,一边还要和才女刘采春撩骚,甚至赤裸裸地说刘采春”诗才虽不如涛,但容貌佚丽,非涛所能比也"。

是啊,一个出身乐籍、年老色衰的女人,对他元稹来说,除了片刻欢愉、消遣寂寞之外,还能有什么价值?

在一次次无望的等待中,薛涛也终于看清了元稹的薄情寡义,看清了昔日的浓情蜜意,不过是水月镜花,终成了一捧灰烬。

米粒妈想起《诗经》中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我不知道薛涛当时有多心痛,但我相信,薛涛一定没有沉湎于失恋太久。

因为这一次,她没有再像哀求韦皋那样挽留元稹,在黑夜里哭过醉过,黎明来临,就挥挥衣袖,轻轻揭过这一页,继续踏上生命的下半场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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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薛涛,似乎再也没有对其他人打开心门,也再没有过大喜大悲。

她脱去了绫罗绸缎,卸去了珠翠钗环,挽起长发,穿上灰色道袍,在成都建了一座吟诗楼,余生便与青灯书卷为伴,孤独但清净,就这样寂然地远去。

清人樊增祥对薛涛这样评价:

万里桥边,枇杷花底,闭门销尽炉香。孤鸾一世,无福学鸳鸯。

薛涛这一生,虽然身边总是环绕着各式各样的男人,或是金主,或是仰慕者,或是竞争者,却始终没有找到读懂她内心的人,无儿无女,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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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吗?当然孤独。可怜吗?也绝不可怜。

米粒妈特别喜欢作家白落梅说的一句话:

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那些经历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

薛涛就是这样。

幼年沦落风尘,却不改赤诚之心;

青年从云端跌落泥泞,却挣扎着不甘自我沉沦;

中年被幻梦伤透,却能挥泪斩情丝,不再受困于人。

每一次困顿,每一个至暗时刻,她都没有白白度过,而是一针一线,忍着痛修补生命,一次比一次更超脱,一次比一次更觉醒,最终坚定地选择少有人走但正确的路。

所以,即便是历尽磨难沧桑之后,她依然能倔强地说:晚岁君能赏,苍苍劲节奇。

米粒妈相信,即便是在一千多年后,薛涛的力量仍然能穿过纸张和文字,直达人心。

她用尽一生只想告诉我们一句话,没有一颗珍珠的光泽,是需要靠旁人赋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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