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教授：中考分流过早，解决内卷建议实施10年义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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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传统的教育观念当中，高考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门槛”。对于许多学生和家长而言，在一个学生教育生涯当中最重要的事件，应该就是高考了，进入一所好的大学，基本上就象征着人生取得了一半的成功。

然而就在2021年全国高考前夕，一项政策的出台使得这种想法的存在有了一定被质疑的风险，那就是从中考开始就会进行的“分流”工作：在《关于进一步推进高中阶段学校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当中，法条表示将推行初中学业水平考试。

初中学业水平考试主要衡量学生达到国家规定学习要求的程度，考试成绩是学生毕业和升学的基本依据。

实行初中毕业、高中招生“两考合一”，综合来看，对于之后初中毕业参加中考的学生而言，基本上会有半数左右的人无法进入普通高中，只能进入职高和同等水平的院校之中，想要进入大学则更是难上加难。

此项政策一经出台，立刻引起了人们的广泛讨论。

有的人认为这一政策比较合理，能够适当减少学生们在高考时面临的压力；还有的人认为这一政策“分流”过早，反而会增加学生们的压力。

反对分流与“内卷”的观点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应该算是上文当中持有一种观点的代表性人物了，在接受某家媒体采访时，沈洋教授表示，2020年以来国家针对中小学生教育出台的一些列政策，无论是2020年的“双减”还是2021年的中考“分流”，其实都是为了减轻孩子们的学习负担。

然而针对中小学生就面临的学业“内卷”，这些政策目前还并没有起到太明显的作用。

所谓“内卷”也是2020年开始在网络上被人们普遍使用的一个词汇，关于这一词汇的概念，许多人应该并未深入了解过。

这一词汇在拉丁/英语当中原本为involution，由哲学家伊曼纽尔·康德（Immanuel Kant）提出，原义为与进化evolution相对的一种“退化”状态。

之后由人类学家亚历山大·戈登威赛（Alexander Coldenweise）以及克利福德·格尔茨（Clifford Geertz）使用在文化领域，指一种发展至极限之后，无法更新模式、产生质变，只能在原有状态下进行“无效”发展的情况。

人们将这一概念引申至社会生活当中，指的是在社会当中由于人们都十分出色，导致想要取得原有的成就是十分困难的。

这样一种趋势现在看来也已经蔓延至了中小学生的学习生活之中。

姚洋教授认为，尽管趋势已然出现，但其实中小学生面对的许多压力都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以小学生为例，他们的学习其实比较简单，只要掌握一些基础的知识就可以，更多的是享受童年生活、激发想象力与创造力。

然而整个教育体系乃至社会的竞争心理使得小学生们被迫被卷入这种竞争当中，除了一些必要的课程之外，还要牺牲大部分时间去参加所谓“兴趣班”、“特长班”、“补习班”，导致压力过大，自身所拥有的精力难以掌握和吸收太多知识，收效甚微。

解决中小学“内卷”的建议

姚洋教授认为，解决这种状况的一个方法是，建立一种十年制义务教育体系，将初中与高中的教育阶段连接起来，不允许学生择校，控制“超级学校”的出现。

这样能够让学生们相对能够享受尽可能相近的教育质量，不至于因为更好的学校而让家长花费经济与社会资本；学生们也可以将精力放在学业上。

原本小、初、高层层递进的升学体系，似乎是能够根据学生的基础和水平将其划分至相应的学校之中，但是与这种体系相对应的一种后果就是：无论学生还是其家人，都会将升学的目标与其本人划上等号，似乎判断一个年轻人的标准就是看其能够进入怎样的学校就读。

而初中考试分流的政策一旦成真，就会使得大量的学生在初中毕业之后就中断学业，从而在接受相关职业教育之后，在很年轻的年纪就进入社会当中的相关行业。

尽管这种方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那些还在学校接受教育的学生之后的压力，但是对于这些被分流出来的学生而言，他们所处的社会之中，人们的观念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往往还是会将他们视为“不好好学习”、“没有前途”的“职校学生”，这对于这些学生而言是压力很大的。

同时，即便是进入工厂或者是类似的机构工作，也需要学生有一定的职业水平，所以让学生早早离开校园去工作其实是一种类似“饮鸩止渴”的选择。

教育相关问题的解决任重道远

其实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的个体，两年以来受到这股“内卷”之风影响的人不在少数，我们甚至可以说这种影响导致了一种社会性的焦虑——身处社会之中的每个人都会切身感受到压力，会变得消极。

社会当中的人如何分化？大多数人其实就是因为在接受教育的过程当中，因为自己当时的成绩以及所取得的成就而有了之后的工作与生活，所以在很大程度上，教育对于个体生活的影响是巨大的。

毋庸置疑，中考分流只会在一定程度上加重教育内卷，体制尚未健全的当下，没有多少家长愿意让孩子上职高，10年义务教育真的能标本兼治？

消除这种社会性焦虑的一个关键领域，应该就是在教育体制改革上。姚洋教授表示，比如一个突出的教育问题——师源不足，对于教育公平的影响就是十分关键的。

我国的城乡教育差距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师源分布，如果高校出台更多免费师范生政策，尤其是鼓励那些历尽千辛万苦走出家乡考取大学的农村学子回乡支教，这样的方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城乡之间教育差距的沟壑。

当然，诸如此类的教育问题是比较多的，在短时间内势必是难以解决殆尽的。

但是只要我们将重点放在教育体制改革，而非一些表面问题之上，那么对于解决一些社会问题尤其是教育内卷都会是十分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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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汤米

编辑 | 不下雨

第一心理主笔团 | 一群喜欢仰望星空的年轻人

参考资料：Vogel, D. L., & Wester, S. R. (2003). To seek help or not to seek help: The risks of self-disclosure. Journal of Counseling Psychology, 50(3), 3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