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爷的北京大爷,也逃不过北京小鸟的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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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了不起频道
ID | lbqdjr2017
什么昆洛落脚能不能买到我不知道,
但如果真的有人要买走公主坟的乌鸦,
北京人民一定会非常感谢。
壹 · 福粪
热闹是它们的,我只有福粪
4月初的大北京城,已无冬日朔风凛冽之感。
万物复苏,草木皆染上了一抹绿色,花朵也迫不及待展示她鲜嫩的容颜。
你知道吗,春天,其实也是离别的季节。
乌鸦与屎,再见了您嘞!
过去的一整个冬天,“北京+鸟屎”这样的关键词无数次爬上热搜。
热传的那些图,让无数网友同情不已哈哈大笑。
而见过老北京市面的老北京,则会淡定的说一句:
“这都几十年了,小场面!”
一位家住定慧桥的群众说,他每天早上看乌鸦们到动物园去上班,天一黑再下班回万寿路休息,可以说非常勤快了。
这里说到的万寿路,从郑晓龙到鹿晗,从这儿的军队大院走出去的文艺工作者、流量明星几乎从未间断。
但,让这条路真正成为网红的,还是鸟屎。
(心疼环卫阿姨)
有人说,有次把车停附近去办了会儿事儿,出来差点认不出自己的车!
您瞧瞧这场面,什么叫涂鸦?这就是真正的涂鸦!鸦亲自涂的!
只是这涂鸦大师怕是洗车店派来的?
知乎上有人按概率算过,地球上人均每天被鸟屎击中的概率为1/11925,而体彩7位数二等奖的获奖概率都为1/33333。
也就是说,大约32.7年你会被鸟屎击中一次,今天其实是你的Lucky Day。
北京人:难道只有我每天被砸中???笑不出来.....
话说乌鸦这种动物。
其实所有鸟都是一样,它们的直肠末端有一个膨大的泄殖腔,这是一个排粪、排尿和生殖的公共通道,它们排泄的物体往往是粪和尿结合体。
它们确实是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屎。
经常在飞行过程中就屎尿齐发。就像轰炸机一样,其实它们也不想的。
那天在街上看到一位母亲送孩子上学,站在路口表情凝重地对孩子说:
“准备好了吗,今天要经过三个重炮弹区和两个轻炮弹区。”
每天都要路过这条“天使路”的张女士很有发言权:
“那种白色炮弹有一次,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落在了我的头发上。当时本来还在快乐的规划着待会儿晚饭,这感觉就是什么事情‘bang’的一下子就发生了。”
而刘先生比起张女士来说,似乎就要幸运得多:
“一发重型炮弹掉落在我鞋边,紧挨着鞋头,如果我当时再往前走上一小步,肯定要被‘爆头’了!”
除了万寿路、公主坟,北师大也是著名的“天使集结地。”
北师大的乌鸦有多少呢?有人曾说:每一个师大人,都有一直自己的专属守护乌鸦。
据连续多年的调查显示,北京师范大学的乌鸦总量最多时,曾统计到1.2万只。
冬日的傍晚,不论在师大哪个角落,只要你抬头,都能看见到黑压压的一片在空中盘旋。它们或栖息于楼顶,或择高树而居,或规矩地站在电线上。
忍不住想唱一句,“窗外的乌鸦,在电线杆上多嘴~”
北师大性骚扰事件的作者@康宸玮就曾吐槽:
“我算琢磨明白了,北师大的乌鸦用翔砸人,绝不是概率事件,这帮孙子见不到活人拉不出翔。一见着人,比杨国福麻辣烫上菜都快!”
据说北师大甚至还尝试过在学校里广播猫头鹰、老鹰的声波,试图将乌鸦驱赶到对面北邮(北邮:???)。
本来北邮是喜鹊居多的,如今也逐渐被乌鸦占领。
其实我想说,大家还躲啥?这从天而降的,难道不正是传说中的福粪吗?
真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没有这待遇呢!
贰 · 鸦力
在北京,
乌鸦是比北京大爷还大爷的存在
乌鸦与北京的渊源,不可谓之不深。
满族人信萨满教,而乌鸦是萨满教神鸟,进山前会“洒酒扬肉,以祭乌鸦”。
传说当年敌人追捕努尔哈赤时,他跑到一棵枯树下躲藏。
一群乌鸦落在枯树上,追兵以为树下不会有人,努尔哈赤因此得以逃生(确定不是因为被鸟屎掩埋才得以逃生???)
这也许就解释了,为什么很多清朝帝王都娶了乌拉那拉氏为后,或许也是为了感谢当年乌鸦拉的那些屎吧。
以屎为鉴,可以知京城具体地区。
东二环以内,老城墙的墙里墙外,两个世界。
乌鸦们的芳心也是更青睐房价贵的地方啊!比如说房价高且升值快的海淀区。
建议以后在北京相亲,可以问一下对方是不是经常被屎击中的那波人,从而侧面打听对方的经济实力。
在北京,乌鸦还有一个名字,叫老鸹。
许多老北京城人的记忆,都与老鸹分不开。
几十年前,我小的时候,老鸹是北京一景。
清晨,成群飞向城外,在乡下地里觅食;黄昏,成群飞回城里,在城里类似万寿寺这种多树少人的深宫大院里过夜……
总是几百上千只,叫着闹着,给清冷的天际增添了一点无序的伴奏。
——舒乙《都市精灵》
我国传统上有认为乌鸦不祥的,也有认为它吉祥的。
古书记载乌鸦有五德:“反哺、长生、多智、警示、无二过。”
《本草纲目.禽部》里记载乌鸦,“慈乌:此鸟初生,母哺六十日,长则反哺六十日。”
曾听人说过,有年春天整个城市已经看不到乌鸦了。
他在故宫附近发现,一只飞不了多远就要休息的老鸦被大部队遗留了下来。
让人惊讶的是,还有两只年轻有力的乌鸦,陪着一起留了下来,大概是为了给年老的喂食。
试问如此,人类或许尚且无法做到。
事实上,乌鸦聚集的现象,不止北京,在全球的许多大城市都有这样的情况。
曾有人去东京旅游,看到有告示牌写着“请随身携带好物品,乌鸦会叼走你的东西。”
那为什么乌鸦会这么喜欢人类聚集的城市呢?
因为城市暖和呀(你想想冬天的北京有多冷)。
白天,它们出城找食物(食腐的乌鸦也是城市清道夫之一),从郊区再返回市中心起码得飞几十公里。所以,其实乌鸦也不容易。
大老远的飞回来了,一大家子聚在一棵树上,吵吵嚷嚷的聊聊家常。
吃饱睡暖,乌鸦的理想和人类一样简单。
有研究表示,虽然现在人们对乌鸦的吐槽比以前更强烈了,但其实乌鸦的数量并没有上涨。
过去北京多是土路,乌鸦的粪便直接落入土中分解成养料,现在城市发展了,到处都铺上了石砖,乌鸦的粪便落上去自然觉得扎眼。
有时候傍晚下班回家,抬起头来,看见数以百计的鸟儿,静静的站在树上,电线上,和我们呼吸着同一片雾霾,心里会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感动。
是,鸟粪是非常非常讨厌。
但偌大的城市,如果除了钢筋楼宇和人类自己,没有其他生灵,难道不可怕吗?
相信咱大北京城,这点鸦力还是能承受得住的。
叁 · 鸟事儿
清晨起来,遛鸟儿去!
乌鸦或许会青睐全球许多大城市。
但若问哪个是与鸟最有渊源的城市,那绝对是北京。
北京老爷们儿的“经典三件套”就是听戏、盘核桃、遛鸟儿。
这支爱“遛鸟儿”的庞大男士队伍,自清朝开始,各府王爷、朝廷重臣、文苑名士乃至贩夫走卒无所不包,由古稀老翁、壮年大汉、翩翩少年乃至黄口小儿无所不有。
《燕京杂记》里就曾记载:
“京师人多养雀,街上闲行者有臂鹰者,有笼百舌者,又有持小竿系一小鸟使其上者,游手无事,出入必携。”
这成千上万的鸟迷,连同他们各有绝唱的小鸟以及来历不凡的种种鸟具,大大丰富了北京的文化宝库。
清晨的天儿刚刚才光亮,遛鸟的大爷们就纷纷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少则挂一两笼,多则五六七八笼,伴随缓缓升起的朝阳,在磅礴浩瀚的北京城中开始一天的文艺之旅。
在繁华的北京城,他们永远是最早的一批。
北京不像南方城市这样常年温暖,光是想想寒冬腊月零下几十度的清早,就觉得遛鸟的人实在毅力惊人。
北京当时养的几种鸟不过六样,百灵、画眉、黄雀儿、红子、红蓝点颏。
一只鸟笼,由架、圈、门、抓、钩、鸟食罐、水罐、盖板儿等部分组成,上世纪90年代,有人开始收藏鸟笼,因为鸟笼的独一无二和极具观赏价。
一个讲究的鸟笼,可以说是北京大爷身份与品位的象征。
如果不养鸟,您大概不能明白为什么鸟要溜。
这个道理就像人若久居家中,就会患上社交恐惧症一样。
如果笼中鸟无法习惯嘈杂的人群、纷繁的俗世,就会心生畏惧,久而久之,鸟当然无法开口歌唱。
而如今,退休大爷们带上各自的宠鸟,上公园互相交流,遛鸟的同时,也交上了不少朋友,不可说不是件好事。
“你给我黄鹂嗓儿,我给你周全护。”
在北京,这么一群糙老爷们儿,干着这样一件浪漫又细致的小事儿,而这恰巧也是中国文化,是中国元素的一部分。
其实除了笼中鸟,鸽子曾经在北京也是十分常见。
有人说,鸽哨,是最能代表北京城的一个声音。
蓝天白云,盘旋回转的鸽群,响彻云霄的嗡嗡嘟嘟,承载着几代北京人的记忆与童年欢乐。
京剧大师梅兰芳就曾赞扬此情景,称为“空中交响乐”。
改革开放后,北京鸽哨制作技艺被正式列入北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
如今,曾经响彻北京城的鸽哨声,在城市的喧噪声中,也正在慢慢消逝。
春日渐暖,陆陆续续离开之后,我们又将有将近一年见不到头顶盘旋的乌鸦了。
但来年冬日,希望温暖的北京仍能一如过去数百年一样地欢迎它们。
北京的鸟儿们,绝非匆匆过客,亦非短暂看客,而是京城的“归人”。
正因为有了这些小小的生灵,偌大的城市也才能显得不那么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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